苏州自古出美人,绫罗绸裁制的旗袍裹着玲珑有致的身材。她们一路穿着花拂柳而来。娉婷绰约,顾盼生姿。苏州姑娘,一口吴侬软语,又甜又糯,举手投足间都是浓浓的中国风。烟雨时节至苏州,柳色更新,月色更明,濛濛雨丝中的苏州美人如行走的水墨画。此时,若在竹编小椅落座,斟上一壶洞庭碧螺春,细啜慢品,遥听寒山寺传来的袅袅钟声,感觉置身人间天堂。
吴侬软语,重点一个“软”字。似三月的春风拂过心田,是莺啼呖呖,是燕语声声。苏州女孩水一样温柔,声音软糯里带着嗲嗲的小娇媚,虽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,但落在耳朵里十分受用,苏韵流芳,苏州人讲话都这么好听,不唱戏岂不可惜了?当然有!苏州地方戏光彩熠熠,尤推昆曲与评弹。
昆曲是中国古老的剧种,自元朝贯云石创散曲“海盐腔”开始,于明代独领风骚。昆曲将唱念做打、舞蹈曲词融合在一起,被誉为“百戏之祖”。昆曲唱腔华丽、念白优雅、舞蹈飘逸。昆山腔是昆曲前身,大量吸收吴侬软语,与苏州有极深的渊源。
苏州评弹,是一种说书艺术,是苏州吴侬软语的典型体现,乾隆年间就比较流行,论名气不及昆曲,但似乎它更接地气,更亲和。苏州评弹大致分为评话与弹词。评话就是用苏州方言讲故事,娓娓道来、妙趣横生。以长篇故事居多,一回一回的说,历史故事、侠客故事、神怪故事比较受欢迎。
苏州评弹并不一定非女性说唱不可。比起其他地方,苏州男性似乎更加温文尔雅,特别是唱评弹的先生。穿一袭长衫,手持折扇,一派浊世佳公子的模样。苏州评弹辞藻清雅,唱腔婉约,带着江南水乡的韵味,似端来一杯香醇的桂花米酒,让人未饮先醉。正如一首诗歌中所写:“它穿过苏州的古街古巷,恰似一滴水的纤柔”。
人力车在苏州蛮常见的。不是烧油或用电驱动的三轮车,而是纯粹脚踏的人力三轮,骆驼祥子用的那种,有点上海租界、北京胡同的感觉。车夫脖子上搭一条白毛巾,后座不宽,恰恰好能坐两人,抹得干干净净的,还有遮阳篷。这应该很早就有了,以前的老爷阔太太们一步也不肯多走的,叫了三轮车夫到家门口来接,舒舒服服地坐上。老爷兴许抽一支雪茄,小姐太太摸出一条香帕子擦汗。下了车,打赏点小费,车夫虽跑得满头大汗,心里却是欢喜。
随着私家车、出租车增多,再坐人力三轮,有点怀旧的感觉,生出了几分情调。有人抱怨苏州三轮车乱收费,其实大部分车夫还是憨厚老实的。骑到上坡路,大喝一声奋力踩起,脖子上青筋直爆,后座的人感觉于心不忍,主动提出下车。车夫却只是憨笑一声:“不用,行的咧。”呼哧呼哧骑上了车去,证明他宝刀未老。人力三轮车与古典的苏州还是很配的。坐着它去逛园林,坐着它去听评弹。不急,不躁。虫虫蓉蓉从从容容地坐,着看看街景,和车夫扯几句闲天。夕阳的余晖慢慢投射在路面上,呼吸一口园林吹来的风,摇头晃脑地哼段昆曲,生活就是这么惬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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