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辛丑年/贰拾贰冬至
年12月21日-年1月4日
蚯蚓结；麋角解；水泉动
邯郸驿里逢冬至，抱膝灯前影伴身。
想得家中夜深坐，还应说着远行人。
——唐代｜白居易《邯郸冬至夜思家》
冬至，又名“一阳生”，是节气，也是一个传统节日。“冬至大如年”。冬至俗称“数九”“冬节”“长至节”“亚岁”。早在二千五百多年前的春秋时代，中国就已经用土圭观测太阳，测定出了冬至。它是二十四节气中最早确定的一个。
冬至三候：一候蚯蚓结。传说中阴曲阳伸的蚯蚓，仍然能感受到自然界的强盛阴气，在土地中蜷缩着身体；二候麋角解。属阴的水泽之兽糜，感阴气渐退而解角；三候水泉动。深埋于地底之水泉，由于阳气初生，可以流动并且温热。
冬至日，昼至短，夜至长。九九消寒图初展，三两围坐，蘸胭脂，点梅瓣。亭前垂柳珍重待春风。
草木有趣
WinterSolstice
蜡梅
大概是因为自己生在腊月吧，我对在腊月盛开的蜡梅有一种特别的感情。
小区园子里有几株蜡梅，每年冬至光景，便会如约盛开。半透明的黄色花瓣，噙着早晨的露水含苞欲放，好像蜡油捏就，也似蜜蜡雕成，深深远远散发阵阵寒香。黄色的花苞，则像一个个半握的小拳头，挂在枝头，模样甚是可爱。
采来一枝，稍事修剪，插在花瓶里，置于卧室飘窗前的茶几上，顿时满室蜡梅花香。清丽寒客，伴我书画。
适逢江南十年一遇的大雪，入夜，一个人披上风雪帽走进漫天风雪中，踏雪寻梅。那几丛蜡梅树果然不负赶来的看花人，花朵托起晶莹剔透的冰渣，比平常出落得精神。花枝上也站着一排雪，在雪的衬托下，蜡梅香气格外沁人心脾，那缃黄色的一团梅霞焕发的生机也格外令人感动。
插蜡梅，我喜欢用素色的花瓶。梅瓶、天球瓶、玉壶春瓶都好。材质上，仿汝瓷的天青色、龙泉窑的淡青色，或者朴素的黑色粉引陶土花瓶皆佳。
蜡梅与梅花相似，讲究横瘦疏斜之美。只可惜现在花市里买来的蜡梅花，大多是对生枝的。花商为了运输方便，往往把疏影横斜的最美枝干剪去了。这逼得我时常在月黑风高之夜，携一把花剪，去小区的那几树蜡梅前去剪自然生长中的最有生气的梅枝来。往往一树蜡梅也只能选出一两枝。无论采花还是插画，都是一个取舍的过程。“触目横斜千万朵，赏心只有两三枝。”
兴致一起，拍了几张蜡梅远远近近的花枝图片，发到朋友圈里。才没多久，友人就发来了几幅刚画好的字画。几枝看似随意的浅墨勾勒的花枝上，点缀着几点朴拙可爱的墨紫色的小花朵——正是我刚刚拍下的蜡梅。才转眼工夫，就落得纸面，入了友人的画了。“看你拍的蜡梅构图很好，就展纸试了一下。”我也按捺不住，拿起画笔展开宣纸，就着竹灯暗淡的光画起来。画好后，发现同样的一株蜡梅，在友人和我的笔下迥然两种风格。友人笔下的蜡梅稚朴洒脱，我笔下的梅细腻娟秀，真是“画如其人”。
看过许多风景，难忘的蜡梅，有几处。一是南京紫金山灵谷寺念佛堂前的一株蜡梅。许是有了年头，高高大大开成一片。高过殿堂屋檐，荫及半个庭院，暗香浮动。一是在西塘的一座庭院里，开满一树黄花的蜡梅树衬着黄色的墙。深深浅浅远远近近的黄彼此相衬，飘洒几粒花瓣，坐在庭院的门前，远远望着，良辰美景，赏心乐事。苏州的艺圃中也有一株蜡梅。已是元月，依然开在僻静的小庭院的角落。庭院三面皆是青砖墙，空无一物，这蜡梅便显得格外孤寂，孤寂中又有种难得的自在。
蜡梅，又称腊梅、黄梅花。名为梅花，其实跟梅花并不同科。蜡梅属蜡梅科蜡梅属，梅花则属于蔷薇科。李时珍在《本草纲目》中说：“蜡梅，释名黄梅花，此物非梅类，因其与梅同时，香又相近，色似蜜蜡，故得此名。”清初《花镜》中补充：“色似蜜蜡，且腊月开放，故有其名。”所以很多地方又写成腊梅。
后世形成蜡梅和腊梅的两种写法，也是有其历史背景的。在古代，十二月的一种祭祀就被称为“蜡”。十二月处于岁暮，为举行大祭祀之月，所以农历十二月就叫蜡月。蜡字系周代所用，秦代改用腊字，“蜡”字可和“腊”字通用。而蜡梅的最后得名，也有传说和苏东坡有关。说苏东坡和黄山谷一起赏黄梅花，看见黄梅花的形态和色泽颇似蜜蜡，于是给它命名为“蜡梅”。还说它“香气似梅，类女工捻蜡所成，因谓蜡梅”。
蜡梅可以窨茶。花不拘品种，选饱满的含苞欲放的花苞为好。茶，也可随自己的喜好。乌龙、普洱、白茶皆妙。取一只罐子，一层茶一层花慢慢铺就，直至铺满，这样存放几天，再把蜡梅挑出来，把茶叶放入微波炉烘一下即可。
蜡梅可以入馔，这还是在《本草纲目》中看到的：“蜡梅花味甘、微苦、采花炸熟，水浸淘净，油盐调食。”蜡梅花煎水给婴儿饮服，还有清热解毒的功效。
画中蜡梅，印象最深的是宋徽宗的《蜡梅山禽图》。画中的蜡梅、白头鸟等腊冬季节的动植物，渲染出在寒冬中依然保持活力的花草鸟兽的生命力和坚强。
汪曾祺儿时会采来蜡梅的花骨朵儿，用铜丝穿成蜡梅珠花，当中嵌几颗朱红的天竺果儿，煞是好看。他把蜡梅珠花送给祖母、伯母、继母，她们插在鬓上，互相拜年。
我没有做过蜡梅珠花，却在为一件靛蓝染旗袍配珠花时，用旧的五颗熟黄色的蜜蜡小珠穿成了一颗小小蜡梅花，缝在旗袍领口当中的位置上，倒是别有风情。
白菜
如今想来极不可思议，从前的北方，整个冬季几乎靠一种蔬菜过冬，那便是白菜。
每到秋天，大人和孩子都会放“秋假”。这个秋假并不是为“迎接秋天”，而是为了给大家时间把一棵棵白菜请进自家的菜窖，为一冬的蔬食做贮藏准备。每年到了这个光景，场面尤为壮观。家家户户门前停着卡车，拉来一车车的白菜。如今的孩子听了该多稀罕，买个菜居然要用卡车？那时一家人不分大小都要忙着搬白菜，你来递我来接，仅仅是一户人家一冬要吃的白菜，差不多要几百斤之多。
那个年代，东北人家无论住楼房还是住平房，家家户户都有一个菜窖。菜窖是人们一锹一锹挖出的一个足足一人高的地洞，用来储存白菜和其他过冬食物。这里冬暖夏凉，可以保证白菜不会被-30℃的低温冻伤。那时父亲每年就一次一次下到菜窖里，把白菜一颗一颗码齐，等到吃的时候，便取上来一棵。
小时候会帮大人处理刚出窖的白菜。一棵一棵厚重粗大的老叶子掰掉，便露出嫩绿清脆的叶子，再继续掰开，露出嫩黄。娇嫩的满是褶皱的叶片拳拳相握，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。这一段，就是白菜最好吃的部分。
白菜外形是好看的，不然一棵翠玉白菜，为何便成了台北故宫的镇馆之宝。在台北故宫参观时，细看了那棵翠玉白菜。莹白为帮，翠绿为叶，雕工甚是细腻，又有小虫二只，极尽细腻之能事，真是美貌。
大概是怕一整个冬天会吃腻烦，所以关于白菜的烹饪花样，祖辈们也就总是有花不完的心思。除了日常的醋溜白菜、白菜豆腐汤、白菜猪肉饺子等等，还可压上石头放入缸里，做成酸鲜可口的酸菜。继而发展出更多以酸菜为主要食材的花样儿：汆白肉、酸菜血肠火锅、炒酸菜、酸菜饺子……还可以学朝鲜族人，制成爽口鲜辣的辣白菜。
如今隔着二十年的岁月和南北地域的距离，回忆起当年因为物资匮乏、运输条件和种植技术的落后，祖辈和父辈人为了过冬而生出的智慧，恍如隔世，却也倍感稀奇。
白菜属十字花科芸薹属，北方人通常所指的白菜，都是大白菜。大白菜，在西方又称“北京品种白菜”，在粤语里则叫绍菜。黄色菜叶为主的品种又称黄芽菜。清光绪年间的《津门纪略》中记载“黄芽白菜，胜于江南冬笋者，以其百吃不厌也”，所以黄芽白菜又有“北笋”的美名。中医认为白菜具有养胃生津、除烦解渴等功能。冬天天气干燥，多吃白菜，可以滋阴润燥。
故乡的酸菜好吃。身在江南，时常想念得紧那一口鲜美的酸味，入得肠胃，格外熨帖。倘若是未特殊加工的白菜，在诸多烹饪方法中，倒是觉得直接把黄芽白菜涮在火锅里吃最好吃，可以吃到白菜原本的丝丝甜味和韵味。吃老北京涮羊肉，通常就点羊肉和白菜，一个荤食至鲜，一个蔬菜至鲜，足矣。
冬至，来一碗
WinterSolstice
冬至大如年，它是节气，也是节日。古人最重此节，谓之冬节、交冬、亚岁。三国曹植在《冬至献袜颂表》里说：“亚岁迎祥，履长纳庆。”先秦时期，人们以冬至为岁首，欢天喜地过新年。这和冬至的节气特点有关。
“子月生一气，阳景极南端”（韦应物《冬至夜寄京师诸弟兼怀崔都水》），太阳直射南回归线，冬至这天，北半球日短之至，日影长之至。古人尤为看重这“一气”，视冬至为大吉之日。一阳初起，万物未生，冬至景象多像鸿蒙初辟之时，天地混沌为朴。夏至吃长面，以长长的面条描述深情的光线。冬至过节吃什么？“夫馄饨之形有如鸡卵，颇似天地混沌之象，故于冬至日食之”（富察敦崇《燕京岁时记冬至》），吃馄饨就是咬破混沌，创造区宇。
馄饨
冬至来临，乳白色的炊烟从青瓦上袅袅升起，像天地间舒展的广袖。响声是有的，它蛰伏在地心深处，被上升的阳气一托，热情的柴火一煮，就在锅里沸腾了，咕噜咕噜叫得欢。汤沸频洒冷水，如灯笼似元宝的馄饨上下翻滚腾跃，宛若鼓涌的嫩芽拱动着土层，甚是喜人。俟其白白胖胖地浮起来，盛在碗中，热气腾腾，香气飘飘。千户烧火，万锅沸腾，这是人间最旺盛的阳气，它吸纳着地气之精华和水谷之精气。气始于冬至。冬天的人儿深受鼓舞，以欢乐祥和的名义庆祝这节气。
馄饨既熟，接下来是吃。馄饨皮薄馅嫩，皮坚而滑，煮熟了呈半透明状，洁白的面皮透着内馅的鲜艳，以小银勺舀一个入口，热乎乎滑溜溜的，很Q的口感；以牙齿叩开面皮，馅料鲜香腴嫩，裹着一团热气铺满舌床，让味蕾瞬间如花绽放。还要吃一个馄饨喝一口汤，一小勺虾米、一小勺榨菜末、一大勺热鸭血，一勺一勺舀入碗中，馄饨漂浮之时，先往碗里添热汤，这样汤头就热了，然后盛入馄饨，半空里再撒一些香菜段、胡椒粉，即成。传说当年西施给夫差煮馄饨，所用佐料只有葱蒜香油胡椒粉四种，就鲜得吴王直掉嘴巴。这种汤汁既鲜又辣，吃完馄饨，把碗喝个底朝天，但觉一团热气汇聚丹田，全身血液鼓荡，毛孔大开，十分舒畅。
冬至习俗活动是如此的嚼头十足，喜迎新气象的行为艺术附丽在一种吉祥的吃食上。人们需要咬一咬，尝一尝，在咀嚼肌的鼓动下，打开身体的广阔宇宙，以敏锐地感受世界的新生。令人欣喜的是，就在这千家万户的咀嚼声中，佳雪呈瑞，嫩芽迸发，“冬至阳生，迎春拨雪黄芽好。人惊早。香如芝草”（马钰《万年春》）。面皮柔软滑腻，内馅腴嫩爽口，汤料鲜美异常，冬至吃的是美味，品味的是民俗，是古人对宇宙的探寻，以及创造美丽新世界的内心吁求。
冬至日阴极而阳始，曹植谓之“一阳嘉节，四方交泰，万物昭苏”。冬至节祭神仪式始于周朝，叫“冬至郊天”，祭品为馄饨。这得从馄饨的制法说起。以清水和面擀皮，擀为一些四四方方的白面皮，犹如冬日照耀下的大地。猪五花肉剁为米粒状的碎末，放入白菜碎，加酱油、精盐、葱末、姜末、麻油搅匀，这内馅被外皮包裹了，自是圆圆的一团，仿佛冬至时节的大黑夜。馄饨，是一种文化想象，包成元宝形状，看上去满是吉祥。右手持筷子挑起馅料，搁在左手心的面皮上，沿对角线折成三角形，再把两角向中间弯拢，捏牢，馅料鼓鼓囊囊的，眼看着就要撑破面皮了，俏皮得很。来一碗馄饨吧，就让美味征服味蕾。馄饨之妙，妙在皮薄馅足，有嚼头，易消化，老少皆宜。宋人陈著对素馄饨赞不绝口，有诗为证：“庖手馄饨匪一朝，馔素多品此为高。薄施豆腻佐皮软，省著椒香防乳消。”这馄饨加了些许豆面吧，面皮软得像蛋糕，吃到肚里特舒坦。古往今来，最奢华也最有情调的宴席当属唐代尚书左仆射韦巨源所摆的“烧尾宴”，五十八道奇异食点，肴馔丰美，世所罕见。史上最诗意华美的馄饨也在鼓乐喧腾中闪亮登场，光彩夺目，人呼“二十四气馄饨”，以不同的花形和馅料制成的二十四种馄饨，造型美妙，味道绝妙，以此呼应二十四节气，极富文化韵味。
我们民间老百姓亦有馄饨千万种。馄饨以馅料命名，菜园山坡河滩野地，到处都有可吃的菜蔬，能入口的剁得碎的皆可为内馅。冬至时节饮食宜多样，就来个谷果肉蔬合理搭配一起上。馄饨形状就那么拙朴的三两种，一到冬至，户户炊烟，锅灶煮的馄饨一家一个味道，这与食材比例的多少有关，与揉面捏合的力度有关，与面板灶台的气息有关。最好吃的只有一种，那就是母亲包的馄饨，里面包裹着关心体贴温暖，一碗热乎乎的馄饨端上来，热气一扑面，眼窝窝就有些发热，觉得，这大碗盛着的是母亲的操劳和欣慰，是春种秋收的喜悦和自足。
“乡人重亚岁，羔黍荐履长。妇女献履袜，儿孙备蒸尝”（钱谦益《冬至日感述示孙爱》），时至冬至，冬夜长，星月寒，锦衾冷，温暖我们的是羔黍，是馄饨，是浓浓的人间亲情。清人钱谦益所述“妇女献履袜”是冬至节的一个习俗，以暖的履袜献尊长，表孝心；儿孙备的乃是贺冬美食，名曰“冬至盘”，以敬献尊长和亲友。冬至，到来的不是寒的冬，而是暖的情，家家户户备办饮食，团团圆圆过冬节，欢欢喜喜吃馄饨。
汤圆
冬至节是敬老节，也是团圆节。“家家捣米做汤圆，知是明朝冬至天”，冬至有一年中最长的一夜，江南许多人家用糯米粉做“冬至圆”，以白的米粉裹着黑的馅料，寓意长夜被包裹，佳节阳气生。汤圆白白圆圆的，拥在一起，吉祥喜庆。圆是圆润圆满圆融圆熟，汤是温暖温蔼温情温馨。汤与圆相连以后，才生成着家的团圆和温暖。锅内沸水腾腾，一群圆溜溜白花花的小丸子浮浮沉沉，喜感十足。吃的感觉更为美妙，汤圆初入口，软滑细腻，咬开皮子，香甜四溢，糯而不黏，一口一个，从舌尖一直甜到脚后跟，甭提有多滋润了。滚烫滚烫的汤里浮着几粒黑黑的芝麻，滚烫的汤放大了芝麻的香，喝一口汤，稍稍含漱一下，滋味尤妙。三色汤圆色泽生动，尤能体现一阳生的美好气象。三色乃三种面皮，分别以水、菠菜汁、胡萝卜汁与糯米粉揉合而成，再裹入三种不同的馅料，如菠菜肉馅、山楂糕馅、什锦白糖馅。下锅以后，汤圆一个个又圆又胖，在热锅里探头探脑的，白的如雪球，红的像太阳，绿的似水果，凝神看去，绿白相间，红绿相映，恍若往返于冬白春绿、红尘净土，已是大享受。
冬至的馄饨汤圆，大多盛入大碗里，吃时一人一大碗，双手捧着吃，捧着沉重厚实的亲情，吃着香甜鲜爽的美味。冬至真是一个意味深长的节气。昼最短，人间的热气最盛；夜最长，浓烈的亲情更长。馄饨或者汤圆，皆以面皮包裹馅料，这样的方式聚拢了千家万户的双手和笑容，把亲情融为一团，让一家人围着一口锅，端着大碗，吃一个肠肥肚圆，吃一个欢天喜地。端着沉沉的大碗，更像一个郑重的仪式。在这样的仪式中，我们获得的不仅仅是口舌肠胃的快活感，还有好日子源远流长的幸福感，以及顺从自然节律展开生活的那一种踏踏实实的存在感。
与冬至有关的谚语
WinterSolstice
冬至不离十一月。
冬至十天阳历年。
冬至无雨一冬晴。
冬节丸，一食就过年。
冬天不喂牛，春耕要发愁。
冬节夜最长，难得到天光。
不到冬至不寒，不到夏至不热。
冬至江南风短，夏至天气干旱。
冬至羊，夏至狗，吃了满山走。
冬至一日晴，来年雨均匀。
冬至不下雨，来年要返春。
冬至出日头，过年冻死牛。
冬至天气晴，来年百果生。
犁田冬至内，一犁比一金。
冬至前犁金，冬至后犁铁。
冬至一场风，夏至一场暴。
冬至始打雷，夏至干长江。
冬至日头升，每天长一针。
冬至下雨，晴到年底。
冬至前后，冻破石头。
冬至过，地皮破。
冬至萝卜夏至姜，适时进食无病恙。
冬至天晴日光多，来年定唱太平歌。
冬在头，卖被去买牛；冬在尾，卖牛去买被。
冬在头，冷在节气前；冬在中，冷在节气中；冬在尾，冷在节气尾。
冬至在头，冻死老牛；冬至在中，单衣过冬；冬至在尾，没有火炉后悔。冬至在月头，大寒年夜交；冬至在月中，天寒也无霜；冬至在月尾，大寒正二月。
冬至在月头，要冷在年底；冬至在月尾，要冷在正月；冬至在月中，无雪也无霜。
算不算，数不数，过了冬至就进九。
苏州园林里的冬至
WinterSolstice
中国文化里有一种对季节的敏感，苏州园林也是如此…
冬至的园林，少了些喧哗骚动，多了些贤淑幽静。冬日的风景是单调、苍凉的，少有红花绿叶，反倒是能让人欣赏到另类的淳朴。
它没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壮阔之美，但恰恰是这种暖阳中透着微冷的轻灵感觉，才让人觉得妙不可言、心中生喜…
冬日暖阳，温软、柔和、慵懒。
迎面看到树影照在墙上，这种美太温暖，已经不懂得如何用语言去形容。往日亭亭如盖的大树，仿佛经过了一次成功的瘦身，只剩下遒劲苍老的枝干。阳光下，高耸的围墙，像一块巨大的白色幕布，映出大树的阴影，仿佛一幅线条简洁的白描。
枯木枝桠映衬着冬日蓝天，禅意满满，此刻只有一句诗可以完美诠释：“当华美的叶片落尽，生命的脉络才历历可见”。
假山池水掩映，午后暖阳洒在树影间，投影出斑驳光点，红枫黄叶点缀，勾勒出一幅唯美的江南画卷。
冬至，春声起。
归途，已有期。
冬至，这一天最短，思念却最长。
安身静体绝百事，
只想团圆！
虽然不是所有冬至，都能团圆！
视觉/喜玛拉雅北坡的鱼、呆呆龙
部分图文来自于网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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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标题：《今日冬至｜首岁之日，冬至如年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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